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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四章千里之行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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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《大明望族》最新章节...

    客栈后院圈楼,贺陆氏房里,贺陆氏等人也正在说起沈瑞大明望族。龙腾小说网 ltxs520.com

    ”沈瑞你也见了,觉得那孩子如何?”贺陆氏吃了一口茶问道。

    贺北盛想了想,道:“还算懂事,只是不知是否孙氏生前护得太好,有些清高不知世事。“

    “咦?”贺陆氏有些意外:“这话怎说?莫非他对你不敬?”

    难道那孩子在自己面前作伪?在旁边面前又是另外一番模样?一个才十岁大的孩子,有这样的心计?

    贺北盛讪讪道:“儿子去叫沈瑞时,那师生两个正说话,无意在门外听了几句……二哥那件事,王先生好像也知道,还问沈瑞今日学习分心是不是因见了贺家人的缘故。沈瑞回说贺家人与他不相干,他是琢磨为何王先生没有按照昨日的顺序教学。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顿,道:“那个王先生倒是不俗,不过是《论语》初讲,也能讲得既浅白易懂,亦发人深省。”

    贺陆氏闻言,木着脸道:“他不是清高不知世事,不晓得那织厂价值万金方对贺家没怨言:而是立下读书志向,专心攻读才将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……”说道这里,神色越发难看道:“你那好二哥,当自己占了大便宜,还不知道丢人丢到京里去,连你大哥都跟着没脸……他真当沈家怵了贺家才不为沈家四房出头,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替沈家那几房遮掩丑事。沈家人宁愿吃亏,也不肯坏了家族名声,你二哥跟沈家比已是落了下乘。他经营家里生意这几年,越来越将银子当回事,做人的道理反而不懂了……”

    贺云姐本坐在贺陆氏身边,听到这里,抻着帕子,如坐针毡。长辈的不是,贺陆氏说得,她这个做侄女的却不好听着。

    贺陆氏瞥了她一眼:“鸣蝉既买了点心回来,你回自己房吃点心去吧。”

    贺云姐起身,笑着应了,又对贺北盛福了福,方扶着养娘的胳膊回房间去了。

    屋子里除了贺家母子,就只剩下两个十七、八岁的侍婢,其中一人对贺陆氏道:“茶水温了,老太太可要换热茶?”

    贺陆氏点点头,道:“去吧,你们取了热水,再去云姐屋子里转转,看看安置得可还妥当。”

    那婢子应了,端着茶盘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贺北盛有些不自在道:“娘是不是太小心,如意吉祥可是娘最当用的,不过是说云姐的亲事,何必这样遮掩?”

    贺陆氏叹气道:“若是谈成了,自是无需瞒着哪个。如今事情未成,知晓的人自是越少越好。如意她们两个虽是老实的,可总要放出去,要是哪一日无意说走了嘴,坏的可是云姐名声。”

    贺北盛很是诧异:“他不过小小举人之子,娘如此抬举他,作甚没成?”

    贺陆氏将沈瑞那番立志读书的话说了,贺北盛点头道:“有个十四岁就中廪生的庶兄在前,沈瑞要是不放手一搏,还真的未必能赶上。”

    他也是读书人,走科举仕途,对于沈瑞的选择很是肯定,对于自己侄女被拒之事反而没放在心上。毕竟不是正式做亲,不过是提一句罢了。

    他想到贺陆氏方才的话:“娘提到京里是怎回事?那王先生不是绍兴府人氏么,怎会同京城有关系?”

    贺陆氏道:“他是礼部侍郎、辛丑科状元王华长子。”

    贺北盛闻言,不由张大嘴,半响方道:“这状元莫非是不值钱了?怎一下子出来这些状元,谢六哥是状元郎,他岳父是状元,这口中的‘世交’也是状元。”

    贺陆氏道:“状元在松江府是百年难遇,大家自是觉得稀奇。搁在京城,三年一个,不算年老致仕,或是被贬到地方的,一口气数上七个八个也不稀奇。这些人都是人中魁首,自是看不上寻常人,乐意与同自己差不离的人相交。王守仁不过二十几岁,沈瑞说不得是他门下首徒,你二哥这件事又如何能瞒得了王家。”

    贺北盛道:“事已至此,娘也莫要太恼。二哥固然不对,总也是为了家里。您又不是不知道,有四哥在前比着,三哥只是想要将家里营生做的更好些。”

    家家都有一笔难念的经,想起自家早先的糟心事,贺陆氏无奈道:“何必与那下贱行子计较,没得失了尊重。”

    贺家已故老太爷本有五子,其中长子、次子、三子、五子是贺陆氏嫡出,四子贺平是外室子,虽入族谱,叙了兄弟排行,却没有随兄弟取名。在江南一带的仕宦人家,重嫡轻庶,贺家如此倒也不算稀奇。像沈家那样,儿孙不拘嫡庶,皆一体读书的,算是极厚道的人家。

    贺老太爷虽有些怜惜庶子,可也没有“抑嫡重庶”之心,便早早地让贺平跟着家里管事学做生意,想要将家中庶务交给他打理,给几个嫡子做助力。在他看来,“万般皆下品,惟有读书高”,嫡子们只需好生读书,光耀门楣就好。

    贺陆氏的看法却与丈夫不同,她是当家太太,自是晓得银钱的重要。让一个庶孽掌控家里所有银钱,是她无法容忍的。即便贺平在经营上颇有天分,小小年纪,数年功夫,就将贺家长房公中产业增加了五成,可也只让老太太越发忌惮。贺陆氏晓得,长此以往,即便贺平行的只是商贾事,可为了银钱的缘故,几个儿子说不得也需看贺平脸色。

    这会儿功夫,茶摊老板已经小跑着回来,对五宣躬身道:“这位小哥,我们庄里就一家有骡车,可车把式说这个时候县城,往返七十多里,牲口受累,还要耽搁大半日庄稼活,这抛费最少要八十钱。”说到这里,又指了指身后跟着过来的半大少年道:“这是车把式家大小子。要是小哥觉得这个价钱还中,他便回去交车把式套车。若是觉得贵哩,就在茶摊再等等看,说不得有过路的马车。”

    五宣道:“八十文就八十文,想来你们庄户人家不指望这个做营生,总不会糊弄人。”说着,从褡裢里摸出一串钱,数出四十枚来,递给那茶摊老板道:“这里是四十文,算作定金,余下那些,到了地方再结。”

    那茶摊老板接了铜钱,转给那少年,打发他去叫车。

    五宣又结茶水钱,茶摊老板忙摆摆手:“方才收了小哥二十八文钱,已是超了茶水钱,可不敢再收。”

    五宣笑道:“那是劳烦大叔跑请大叔吃点心的,一笔是一笔哩。”说话之间,到底是将二十文茶水费留下。

    沈瑞见他手上还剩下半串铜钱,接过去瞧了。一串钱是一百文,刚用去六十枚,还剩下四十文,托在手心中,亦是沉甸甸的,大小倒是比他后世见得永乐钱要大一圈。

    王守仁见他若有所思模样,不由好笑道:“不过是钱,这般盯着琢磨甚?可见是头一回见这个,多少人摸过了,满是铜臭,倒是不嫌脏。”

    沈瑞抬头道:“先生,听说弘治钱比永乐钱重?这是为甚,是因铜矿开多了么?”

    王守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,先是一愣,随即摇头道:“不是铜多了,反而是铜不足的缘故。这里头掺多了铁锡,个头大不少,这才重了。”

    五宣在旁道:“大哥,铜少了就少放铜,怎这钱反而还重?要是每枚铜钱少放些铜,这背着钱出门也能轻省,省的银子换钱有抛费哩。”

    王守仁看着沈瑞道:“为甚反而做大了,瑞哥答答看。”

    沈瑞取出一枚铜钱,翻看两遭,道:“是不是怕做得太小,钱脆了,容易损坏?”

    铁的密度比铜小,锡就更轻了,要是还做成原来的个头,铜钱的分量会轻不少。可要是铜的比例过小,铜钱缺少柔韧性,极容易损坏。

    王守仁赞赏道:“难为你能想到这些,确实如此。本朝太祖爷出身释门,百姓多礼佛,民间铜佛器为历朝之冠;加上国家法制,对官宦庶民之家的金银器有诸多限制,用到铜器的地方越来越多。今上继位前,民间多有铜商,收了铜钱铸铜器,屡禁不止。直到今上发行弘治通宝,减少了铜的比分,又添加了其他难炼的东西,方打破了那些铜商的算盘。”

    正说话间,车把式已经赶了骡车过来,那个半大少年也在。

    脸上车把式父子,骡车上加起来总共六个人,三个是少年,沈瑞等人的行囊又轻便,那头青口骡子很是轻松地拉着马车,顺着官道往北行去。

    因车上有老有小,车把式将骡车赶得尽量平稳。饶是如此,这时的官道毕竟是土路,这其中的颠簸不是一星半点。沈瑞来到大明,头一回做马车,只觉得胃里翻滚,面色雪白。

    他有些明白王守仁赶长途时为甚那般选择了,走走停停换罢,总能缓口气,要是一直做马车,可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。

    五宣见他神色不对,忙从荷包里掏出一颗干梅子塞到他口中:“城外的路就是这样颠簸,且忍忍。”

    车把式本就爱惜牲口,马鞭只做摆设,并不催促骡子,见沈瑞不舒坦,就更是放缓了速度。

    沈瑞连含了几枚干梅子,只觉得口齿生津,胃里才算安生下去,问五宣道:“坐马车那样难受,作甚不骑马出门?”

    五宣道:“马是大牲口,得专人照料。在城里代步还罢,若是出远门,牲口水土不服怎办?”

    沈瑞问道:“那先生往返京城与余姚,怎么办?”

    五宣瞥了他一眼道:“这还用问,运河水路那么方便,自是乘船哩。”

    饶是骡车已经慢得令人发指,不比人走路快多少,可毕竟是短途,三十多里的路一个时辰出头便到。车把式没有进城,与五宣结清剩下车钱,便带了儿子掉头回。

    沈瑞随着王守仁等人进城,没走多远,便见不远处跪着一个七、八岁大的小姑娘,旁边放着一个草席,草席下露出两只脚来。

    卖身葬父?

    沈瑞看了看王守仁,又望向五宣。五宣不是王家家生子,是在幼年流落街头时被王守仁祖父王伦老爷子遇到的……

    *

    点推比100比1,望族的成绩实在令人汗颜……恳求几张推荐票。

    昨天用了整整一瓶雷达杀虫剂,将所有的屋子都给密封了。等回来时,差点将小九也给熏到,咳了半晚上。不过还好,昨晚总算不见蚊子了,幸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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